Saturday, October 16, 2010

佩琳主義

2010年10月16日

美國朋友來香港,說那邊的知識界,冒出一個新名詞,叫「佩琳主義」( Palinism)。
佩琳是上屆副總統候選人,一個沒有什麼知識的家庭婦女。大選輸了,但佩琳沒有輸,依然踴躍發表強烈的政見,在東岸振興二百年前的波士頓茶葉黨,排外、反伊斯蘭,不斷向台上的奧巴馬叫陣。
右翼立場,本來無所謂,但佩琳是一個沒見識的主婦。她以目不識丁為榮( She is proud of knowing nothing),同時「蔑視專家和精英」( And contemptuous of those"experts" and"elites" who are too knowledgable to be trusted),因為精英讀書夠多,但書讀得越多,越不可信。
這就是「佩琳主義」的精神。不止美國,香港早就以反智為樂。以不必讀經典為主流。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約沙說:「讀文學,能抗拒極權」,看看香港今日的處境,就是不讀文學付出的共業代價。
但是,我告訴來人:所謂佩琳主義,不就是東岸的知識份子培養出來的?書讀得越多越蠢,你看東岸的美國左傾知識份子如喬姆斯基( Noam Chomsky)之類,越有知識,越左傾幼稚,以「寬容」為名,行叛國之實,危害國家利益,與拉登隔海唱和,超過了美國公眾能接受的底線。佩琳有選民基礎,不久前揚言要焚燒可蘭經的那個神父,也很有市場。
愚昧先由極左的知識份子醞釀成氣候,再由極右的民族主義狂人反擊。世界非黑即白,就容不下理性中庸。美國一個家庭主婦,不必有哈佛耶魯學位,她自己的名字,就成為一個「主義」( ism),並變成「學者」研究論述的對象,考進哈佛,要 GMAT一千分,體育和辯論科科優秀,但佩琳不必識字,卻可以自創門派,這是美式笑話。
我想起一九九七年殖民地政府回歸之後,香港也有「學者」提倡一門「社會政治課」,叫做「董學」。愚昧起來的時候,中西交叉感染,病情相當一致。佩琳是真正的美國人,她再無知,卻無人否認她「愛國」,因為,最終「愛國」這個詞彙的終極墳墓,與「自由」一樣,就是愚昧。這一點,可就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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