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ly 30, 2013

一塊爛地

2013年07月30日

英國曼聯取消在香港大球場的集訓,大罵香港大球場是塊保養差劣的爛場,英國報紙爭相報道,特區政府不幸又成為國際嘲笑的目標。
本來,一九九七年之後,香港大球場如何「保養」,正如特區香港如何管治,純屬內政。下過雨,草地爛一點,能在這樣的場地踢球,等同能用幾根木竿子、一張竹蓆子搭在田邊的蹲着的茅廁,不必一定要用維多利亞的英式水廁,方符合「國際標準」。
曼聯的教練莫耶斯,一副身嬌肉貴、西方優越的嘴臉,指指點點說中國人管理的地方如何爛,正如一百多年前,英國人赫德來上海當關稅司,不也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抨擊中國人的官場如何貪,罔顧中國國情,凡血性愛國的炎黃子孫,又如何能堪此羞辱?
新崛起的世界超強,全球另有發言權,大陸毛左最近在拍桌子喧嘩:所謂國際標準,全是「西方列強」十九世紀以來單方面制訂強加於全世界的,中國不必凡事遵守。二十一世紀,中國人要制訂自己的國際標準。
毛左的強音,帝國主義列強,當然也聽到了。香港特區這個場爛不爛?英國人的狡猾,在於暗示他一九九七年交給你一個欣欣向榮的場子,十六年來你搞得一片崩敗:自由、法治、行政管理,雖然你庫房儲備高,但一片水淹之下,這個自稱的「國際城市」,西方文明國家已經很難再上場。
這不是一個錢字能解決得了。曼聯拒絕「包容」香港的爛攤子。本來,如果梁班子略有點民族尊嚴,理應力拒英方的無理指控,指出中國國情的歷史性、正當性、文化性,但特區政府卻在英國人面前卑躬屈膝地「是是是」、「對不起,我們一定檢討改正」,傷透了十四億人的心。
不知道這個政府怕英國人什麼呢?他不再是你的宗主。草地爛就爛好了,爛的不止草地,還有別的許多。爛久了一切就正常。還是為了足球門票的龐大收入,民族尊嚴可以交易?
一九九七年的特區香港,不知崇洋還該愛國。嘴巴的聲音吹得大,一來真的膝蓋就會軟。真是一個趣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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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26, 2013

賀王孫

2013年07月26日

英國皇室添丁。倫敦街頭,白金漢宮前,站滿了等待喜訊的英國公民:白人、黑人、亞裔,個個臉綻笑容,從心底裏快樂。
美籍印度裔記者禇簡寧看見了,覺得很感動,打電話給我問:「為什麼英國人,不分種裔,對皇室添丁,像是自家的喜事?這不就是發自真心的愛國感情?這種愛國心,自然而真樸,為什麼在香港看不到?」
我聽了,安慰他:「據本人所知,香港人也有許多為皇室喜事而高興的,或許含蓄一點,又或許在梁班子統治下,心情氣氛差,沒有如何表露。你想他們怎麼樣?佔領中環,舉行慶王孫嘉年華?」
「不是指香港人愛英國皇室呀,這一點不用你講,」禇簡寧說:「I mean,香港人對中國為何沒有英國人那種真樸的愛國心?」
這樣一講,我才猛然省悟。我沉下臉,連忙解釋:「你這樣比較,我可不同意了。我剛剛見過一個中國人,他也問過相似的問題。他說:皇帝添丁,又不是英國平民生貴子,英國人為什麼奴性特別重呀?賀王孫出生的這些英國民眾,倒也不一定出於奴性,多半是英國政府派錢動員來的,每人發給現金五英鎊,出動旅遊巴士接送,包午飯,一個漢堡包,一包土豆條(即香港人講的炸薯條),他們開開心心,就走到街上擁護皇室了,這樣英國才有面子呀。」
「你真的這樣講?」禇簡寧不信,冷笑。
「真的。那位中國朋友聽了,十分滿意的走了,」我說:「我敢保證,今晚他會睡得特別甜,而且會覺得做一個中國人,增添了兩分自豪。Why not?我在做慈善,令人開心一點,傳播正能量。我積這點陰德,不需要成本。」
「一個漢堡包,一包薯條,就買得起這許多臨時演員?」褚簡寧問:「英國人的身價,被你降得很Cheap。」
「英國窮呀,」我笑嘻嘻答:「不比香港特區政府,有上萬億儲備,發動愛國群眾,提供蛇宴、羅漢齋、中秋月餅、五月糭,謂之蛇齋餅糭──香港的愛國市民,口腔腸胃,可比那些窮酸英國兒刁多了。」我提供了一個圓滿的解釋。中國人真的富了,威水過鬼佬,想一想,心裏都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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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25, 2013

英國的中菜

2013年07月25日

看李純恩述說去英國探女兒,在英國的飲食,不太多提,就知道在這方面,英國並無太大的長進。
英國沒有「英國菜」。倫敦許多名餐廳,都是法國和意大利菜。倫敦溫莎有一家Fat Duck,歷史悠久,政要貴族時時幫襯,本來低調經營,不知何故,被香港的「中環精英」發現了,一傳十,十傳千,香港「中環人」遊倫敦,放老婆去哈勞士購物,老公去Fat Duck吃一頓午膳,回來在中環講述,一度是身份象徵。
英國的中菜,也在沒落。從前的「唐人餐館」由香港新界人經營,這一代新界人老了,他們在英國養育的子女,多很爭氣,長大了,當會計師、律師、醫生,視繼承「唐人餐館」,做一名「雜碎佬」為畢生的失敗和恥辱。今日,中菜館大多數由中國大陸的人來做。
一旦中國人接手英國的中餐業,經營就偏激了。壓低成本,五鎊九十九,改做自助餐:咕嚕排骨、揚州炒飯,都做最低成本的菜式:排骨可以到屠房的垃圾堆去撿,炒飯不斷用剩飯再炒,五鎊九十九,就有巨利。
中國餐館這等廉價的「自助餐化」,形象和名譽有問題,自然只吸引領綜援的窮人,近年中國餐館的顧客,向下層發展,都是三四百磅的肥人,以及少數族裔。
相反,泰國菜在英國近年做得很好,形象華麗,裝修設計高雅,價目相對提高,跟法國意大利菜一樣,做了上層市場。
中菜館的老闆,很多是非法中國移民,他們發揮了毛澤東打游擊的基因,自助餐只做一兩年,拖瞞交稅,最後欠下幾個月店租,開得好好的,忽然有一天關門,鑰匙塞回大門的郵箱,挾大量現金潛逃回中國,回去農村買房子,包二奶,也夠了。
剩下英國的稅局和業主,眼巴巴氣得乾跺腳。也難怪:你英國當年發動「鴉戰」(即「鴉片戰爭」之簡稱,像「二戰」一樣),欠下中國人民幾多國恥呀?傷害了幾多中國人民感情呀?中國人偶而撈回一點,逃之夭夭,很公平嘛。
(訂正:昨日本欄寫羅伯斯.庇爾,實乃羅伯斯庇爾,手民之誤,謹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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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24, 2013

暴君心理學

2013年07月24日

大陸電影「建黨偉業」揭示了毛澤東仇恨知識份子的心理:年輕時,在北大做圖書館助理,想去聽胡適的課,沒有學生證,被胡適請出課堂。
毛澤東報復的方式,是用暴力奪取政權,不止胡適,凡北大的知識份子,一個不放過,不止北大,全中國的知識份子,都要接受毛澤東的「思想改造」。
一個「革命家」,因為魅力非凡,得到掌聲之後,權力不受制約,踩着鮮血的紅地毯,登上由人頭砌成的極權寶座。
法國大革命的恐怖時代,領袖羅伯斯.庇爾,也有相似的「心理創傷」。
羅伯斯.庇爾出身貧窮,讀書很用功,考到巴黎聞名的「大路易中學」的獎學金。
在中學,他品學兼優,尤精於用拉丁文寫詩。有一天,國王路易十六和皇后瑪麗安東尼光臨學校參觀,校長選拔了羅伯斯.庇爾向國王伉儷致歡迎詞。
羅伯斯.庇爾很用心寫了一篇演詞,第二天,穿得整齊,在學校的大門恭迎聖駕。哪知那天上午下大雨,道路泥濘,國王的馬車在大雨中到了,國王見到羅伯斯.庇爾全身濕透,站在大門,想下車,瑪麗安東尼說,下那麼大雨,理他做什麼,回皇宮吧。
國王的馬車在雨中駛遠了,小羅伯斯.庇爾怔怔拿着他作好的詩文,成了落湯雞。他不會忘記此一恥辱,他瘦小的身軀在雨中發抖,他告訴自己,有一天,我要復仇。
十三年後,他成為律師,也做了革命領袖,審判國王,他在革命議會投票,先後將路易十六夫婦送上斷頭台。國王遺下一個十歲的王子路易十七,羅伯斯.庇爾下令關在監獄,讓他在濕暗的囚室患上一身皮膚病。他來囚室,打開小窗,看見王子一身潰爛,他泛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讀歷史,就了解毛澤東、希特拉、羅伯斯.庇爾這類「偉大領袖」的心理軌迹。讀歷史會令你在一個愚昧的世代,對於一個民族的瘋狂,有一個清醒的答案,然後有明智的抉擇。

引申閱讀 :

希特勒的童年很不愉快。目前有歷史學家指出,在小時候,希特勒曾遭到學校同學的虐待,這段「童年陰影」促使希特勒產生後來強烈的報復思想。他很愛他的家人。雖然他曾學習過繪畫,但在中學時期他學習成績非常差,尤其是法語,在他的所有學科中,只有繪畫一門是「優」等。因此,他未畢業就退學了。他曾經兩次報考維也納美術學院,但都被以「不適合繪畫」為由被拒絕錄取[12]。他的父親1895年退休,1903年1月3日去世,死於胸膜出血。緊接著母親1907年12月21日死於乳癌。父母雙亡之後,他的生活日益窘迫,之後因為奧匈帝國這個他憎恨多民族國家的徵兵,他逃到慕尼黑,不得不流浪到維也納街頭行乞,靠賣畫為生,有時被僱傭來掃雪、扛行李。

希特勒早在中學時就接觸了狂熱的民族主義思想,來到維也納之後又閱讀了大量宣傳「種族優越」思想的書籍,這致使他更加地沉溺於這種思想中。他發誓要「為德國復興而奮鬥」。在1925年出版的自傳《我的奮鬥》中,他表露了他對日耳曼民族的優越性的確信、對猶太民族的仇恨,並且為日後走上納粹主義這道路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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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July 23, 2013

隔世的詛咒

2013年07月23日

大陸「習李新政」之下,「新」出了一股毛左懷舊主流,人人一起懷念毛主席,令人感動。
中國人確實戒不掉「毛癖」。這個大皇帝,洗了兩三代中國人的大腦,死了四十年,像切諾貝核電廠爆炸之後,留下一大片氣場。美國有一齣低成本的恐怖片,講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國年輕人,提着背包去切諾貝探險,發現那裏成為鬼域,走近一些,都中了輻射,變成喪屍。
毛主席留下的是愛國的氣場,還是五百年不分解的輻射,自是見仁見智。不過耶穌死了二千年,遺留宗教的博愛,中國的毛主席性好無休止的鬥爭,留下的是仇恨,這一點並無異議。
中國的革命樣板戲俱以仇恨為主題,這是消滅所有敵人的原動力。毛澤東仇恨兩大對象,一是地主,二是知識份子。他在延安看話劇「白毛女」,看到入神,看到地主黃世仁迫害窮人,雙目含淚。看到地主終遭槍決,他激動起立鼓掌。由於身形肥胖,毛主席看戲時暗中解鬆了褲帶,一時忘記了,站起來,褲子掉了下來。
大陸許多老毛左,以此為佳話,認為毛主席對窮人有真誠的感情。
但是革命家的理想,十之八九由仇恨驅使。仇恨來自對現狀的不滿,最後在權力的過程中淪為極端。
毛澤東仇恨知識份子,其心理原因,中國電影「建黨偉業」披露了不為知的原因:他在北大做圖書館管理員,因傾情胡適,想旁聽他的課,哪知胡適學了美國人的制度,問他有沒有學生證,把他請出課堂。
毛澤東的所謂革命,後來挾帶了私仇,他要報復胡適對他的屈辱,一九四九年前後,他特別邀請胡適留在大陸。胡適幸好沒有上當。
毛澤東的仇恨,是一把地獄之火,燒燬了一個民族的心靈,將中國的人文精神化為灰燼。若是大火,燒完就會冷卻,但毛左的仇恨,側證了毛主席這顆魔星之毀滅力。他離開人世這許多年,遺下的詛咒還如此深遠,真的了不起。中國人確實需要毛澤東,他們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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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19, 2013

日本人搬屋

2013年07月19日

香港六十年代搬屋業興旺。一本電話簿,有許多搬屋公司:立誠、立信、人人。今日地產業興旺,搬家的人多,但似乎缺少了名牌。
從前的搬屋公司,名為立誠、立信,顯示搬家如所託非人,偷雞摸狗、抽水掉包,十分容易。搬屋的工人,教育水準低一些,卻講江湖品格。一個城市的商譽,不止靠生意人和富翁,小行業和工人,也一樣有貢獻。
但是將一件卑微的行業,做成大事情,卻是國家民族層面的現象。
網上流傳一段短片介紹日本的搬屋公司,配上英文旁白,公告全天下,只有日本人做得到。搬家是公認最令人頭痛的事,首先一屋的細軟雜碎,鍋碗瓢盆、被鋪枕巾,尺寸懸殊,軟硬有分,其中或有積塵發霉之狀況,打包收拾是一大挑戰。加上全世界的搬屋公司,都不是省油的燈,搬運工人不會跟人客氣,甚至反口覆舌,隨意加價,亂丟傢俬,屬司空見慣。
但日本人的搬屋公司,首先會替客人裝箱收拾,家品逐件揩抹除塵,碗杯易碎,鞋子易變形,都用特製的箱子裝好。到達新居,搬運工人在門口集體套上新襪子——這一步,以免將塵土帶到新居,然後拆箱,照客人要求擺位安置,從頭到尾整齊潔淨,從舊居搬到新居,客人一根手指也不用動。日本人搬屋,細心、認真、恭敬、一絲不茍,服務堪稱頂級,只收兩萬日元,勞累、擔心,受氣全免,網民公論:收貴一倍,也心甘情願。
可惜這種服務,只限日本國內,不對外輸出,日本的搬屋公司只埋頭做小生意,沒有上市雄心,否則變身跨國公司,指日可待,但日本人不要GDP,只求把事情做好。這個世界天注定,有的民族做得到,不等於其他民族也做得到——這句話我老早講過,只是有人偏不信邪。
「為你自己爭自由,即是為國家爭自由。」做好小事,才可以做大事。香港流行說「接Job」,尤以藝人界。什麼是Job呢?很普通但又崇高的名詞,一個帝國,由工兵和水喉匠開始,到司令和首相,一件工作必人人致力做到最好,這才成為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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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18, 2013

越改越好?

2013年07月18日

高考放榜,學生比以前憂慮。從前的舊制,是五年中學畢業,先考一次會考,然後還有機會:中學預科,可以選讀一年,報考香港中文大學;或讀兩年,進香港大學。殖民地時代,英國人學制的設計,是讓你選擇:學生排中大這條隊,同時還可以接通美國大學的四年制,還可以去台灣升學。不然排港大那條隊,也接通英國大學的三年制。英國人經驗豐富,讓你有得選,因為英國的蘇格蘭,大學也是四年,上承一年的預科。有的孩子早慧,有的遲一點成熟,預科可以是一年,也可以兩年,即是為人的能力和性格差異而設。
到了特區時期,當家作主,為了洗脫所謂的「殖民色彩」,亢奮亂改一氣,將五年會考、中六再考、中七三考,合併為中六共一考,這就增加香港中國小孩的焦慮。
明明「一試定生死」,卻呼籲「分數不是最重要」,其餘開辦的「副學士」,變成商業行為,社會廣為排斥,不出本人十年前預測:「副學士」形象不三不四,必以失敗告終。
瑞士人設計的法國式IB中學課程,開辦來香港,就是為中學六年制而設。但瑞士的教學方式重學生自小培養獨立的研究精神,跟中國的填鴨式灌輸是兩回事,於是「國際學校」大興,連同一陣外國留學的逃亡潮,中產階級不再信任特區政府,尤其人人看到,特區高官親英崇洋,早為子女安排了太平門。從前「港英」為讀書能力參差的下一代開設不同的太平門:李惠利、摩利臣山工業學院,教你一門手藝,授與「證書」(Certificate)。高一點的,進理工,紡織、航海通訊、測量,學一門技術,授與「文憑」(Diploma)。再高一級,是中文大學的四年學士(Bachelor),政府請政務官,卻優先聘用港大的三年學士。一切井然有序,層次分明。學士可能收入穩定,但工業學院畢業,也不必自卑,因為隨時可以當自僱的老闆,身家會比誰都多。
今日你自己把各層的逃生通道封掉,卻又人人想當大學生,持有金融管理學位。世界的格局和形勢變了,你可以改變舊的制度,問題是你有沒有能力同時建立新的方法。由辛亥革命推翻帝制之後,百年的亢奮,搞到今日之越「改革」,越倒退,已經交出了一份自己心中有數的成績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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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17, 2013

崇洋之亂局

2013年07月17日

「中國人成熟嗎?」以中國式思維來看世界,笑話看不完。
譬如民建聯一名議員,最近「發聲」,大駡特區政府僱用一名洋人來做「西九文娛工程」的CEO,是為「崇洋」,氣得民政事務局長嚴詞反擊,叫這位議員停止謾駡。
「西九」用白人做總裁,洋人看牢幾百億的資源,「愛國」政黨想撈點「項目」的油水,倍感困難。這位愛國議員不滿特府「崇洋」,亦屬正常。
但是不止「西九」工程用白種人做行政總裁,中國的國家足球隊,歷年也用歐洲的白種人做教練,中國政府又崇不崇洋?
「崇洋」此一罪名,早已經Out了,因為崇洋是中國骨髓裏的基因。
用洋人來做總裁,沒有問題。若連洋人也對「中國病」斷為絕症,看看病,收你一筆診金,搖搖頭,說你這個民族爛泥扶不上牆,沒得救了,「劈炮唔撈」,像最近又離職的中國「國家隊」足球教練、西班牙人金馬曹──這個洋人,正在跟中國人糾纏,按合同,要收回足幾千萬元的酬金呢──才是問題。
用洋人來管中國香港的「西九」工程,等同清政府用英國人赫德做上海的總稅務司,交付赫德行政大權。赫德建立了英國的制度,先杜絕中國人的貪污。赫德主掌關稅,為中國海關贏得了國際信任,沒得貪的中國人,即指赫德是「帝國主義控制中國海關」之代表人物。
「帝國主義」如果能控制得了中國人的貪慾,像麥理浩成立的廉政公署,是中國人的福氣。現在的「帝國主義」西班牙教練,就是「控制」不了中國國家足球隊打假波撈錢的黑幕,才跟你埋單,提早歸國。
一八五六年,英國駐中國公使米德福(A.B. Freeman-Mitford)向英國政府滙報,講洋人在中國受僱辦事之困難,指出中國官場欺上瞞下,請來白種人,只屬充撐門面:「戈登將軍不止一次投訴:被借來培育中國軍隊的英國軍官,發現難以順利工作,因為中國的軍隊總能招納地方土匪和三合會的江湖人物入伍,以致官兵不停譁變。簽了的合約,他們永不遵守。外國政府只因為在中國有極大的利益關係,才不希望這艘船沉沒。」
不錯,「帝國主義」跟中國人非親非故,沒有義務免費幫助你,白人來中國做足球教練,當然是為了自己利益,從戈登將軍、赫德稅務司,到足球教練金馬曹。特區政府「崇洋」?不要緊的,只須「西九」的洋人有一天不幹了,你不要賴皮,欠下的一千幾百萬酬金要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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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5, 2013

邱博士診症

2013年07月15日

邱震海博士的專著「中國人成熟嗎?」,給這個病態的民族診症。
中國人的基因遺傳病,病因繁多,病態豐富,除了帝皇專制,令這個民族缺乏個性,邱博士認為,根本之處,是中國人缺乏成熟的思維方式。
思維方式病態,其中尤好低級的詭辯。
讀過幾本書的「知識份子」,尤好低級的詭辯。譬如「九一一」恐襲,有許多中國「知識份子」表示「力排眾議」,想表演「獨立思考」,認為「美國霸權」才是「九一一」的「深層原因」,拉登雖然是「西方標籤」的「恐怖份子」,這些人認為:卻還值得「同情」。
一個民族幼稚,不足為奇。孔子說:上智下愚,中國農民是愚昧的族群,這一點迨無異議,不值一提,但是如果本來應該「上智」的知識份子,也帶頭愚蠢,則無論這些人自吹有幾多千年「燦爛文明」,也是一堆糞土。
中國式的低級詭辯,尚有許多例子。譬如:當香港的年輕人提倡保護菜園村,反對拆建,請政府多諮詢民意,統治者聲稱這是「民粹」,罵他們「妨礙經濟建設發展」。
但是現在,新界屯門的鄉下人反對擴建垃圾堆填區,又算不算「民粹」呢?
中國江門的居民,示威遊行,反對建核電廠,又算不算「民粹」呢?江門的市政府屈服了,在「外國勢力」操控的遊行示威面前,擱置核電計劃,這是反共的力量猖獗,還是江門的共產黨政府聆聽民意,展示「寬容」,是一種「進步」呢?
不要浪費時間跟中國人爭論。這個民族並無是非,只問今日其頭上是何人當權,如果胡錦濤當權,江門政府出動軍警鎮壓,即是「維穩」一定必須。如果是溫家寶或汪洋當權,不用武力,「對話溝通」了,下面的文僕即刻幫腔宣傳:看,國家不是在進步了嗎?
六十年是這樣過來的:除了同一樣的農民,也同一批的奴僕,他們以「精英」自詡,一開口講政治,全是廢話與謊言,因為在他們短暫而虛幻的中國式人生之中,並無獨立信仰的真理與公義,只有仰觀權力的變臉和轉軚。
他們以為自己活在「盛世」,也好,不要告訴他真相,「盛世」就「盛世」好了,哈哈,只是西方文明國家,從此必須收緊移民,以防巨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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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ly 14, 2013

「中國人成熟嗎?」

2013年07月14日

大陸黨報痛罵香港人抗拒「國民教育」,像三歲小孩撒嬌。
香港人如果像三歲小孩,以「香港人也是中國人」的邏輯推演,那麼中國人的情緒和智商,動不動就吵嚷說「中國不高興」,又有幾多歲?恐怕也不會超過四歲。
三四歲的小孩,幼稚有餘,是不成熟的小動物。留學德國的時評專家邱震海,著述「中國人成熟嗎?」從歷史文化的基因,探究中國人為什麼至今仍如此之狹隘幼稚的理由。
邱博士認為,中國人自從洋務運動失敗之後,即陷入了「整體的焦慮、騷動和混亂,中國的現代化從整體上迷失了方向,血雨腥風,生靈塗炭,自相殘殺。中國的精英救國之路,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
這個不成熟的民族,慣於自欺。一九四九年,他們以為「中國人民站起來了」,換來飢餓和鬥爭的毛共三十年,還以為自己是世界共產主義的明燈。
西方文明國家,包括歷任的香港總督,不動聲色,在珠江口岸之外,一半憐憫,一半暗自看笑話,靜靜旁觀。好不容易,等到「活捉四人幫」,大夢初醒,西方以為中國從此學懂了點常識,哪知道這個民族,又因為「發展是硬道理」,道德和信仰,遭到前三十年的大挖空,今日又以為活在「盛世」,其實漸向瘋狂滑落,走火入魔。
邱博士留學德國。德國是哲學之鄉,邱震海冷靜而理性,舉證縱橫,他用學術的分析,告訴中國人,你不是你想像之中的很行;不,即使你用錢,買下一條尖沙咀廣東道,買光了香港山頂的豪宅,你還是很幼稚,你不行,你真的不行。
身為中國人,或香港人,如果你覺得四周的氛味不對,如果你還自覺有點清醒,你不想被「中國可以說不」這類的庸俗愛國情緒欺詐,看看「中國人成熟嗎?」可以當頭澆一瓢冷水。
至於香港人,倒可以向黨報的社論作者反問:不錯,我是三歲小孩,但你們動不動說「中國不高興」,這種口吻,你不高興了,世界要來遷就你,不也是三歲小孩進不了迪士尼、吃不了麥當勞的撒嬌口吻?大家都是三歲小孩,哈哈,中國人又瞎抓什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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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13, 2013

非禮疑案

2013年07月13日

叛諜史諾登問題,還沒了完。特區梁班子還在逞強,竟然叫美國政府,就史諾登聲稱竊入特區政府和香港中文大學的指控,如實「交代」。
叫美國政府「交代」,美國人理不理睬你?
美國人不會理你。因為所謂美國侵入特府和中文大學電腦的指控,根本沒有原告。
因為當史諾登開了口,梁班子的保安局長,與中文大學,笨得要死,都異口同聲說:沒有發現電腦遭到入侵的跡象。
這就像一個老太婆,躺在床上,睡了一個午覺。醒過來之後,旁邊一個保安員,指着對面一個小伙子,對老太婆說:「阿婆,您知不知道,您剛才睡着了的時候,吃了大虧了,這個小王八蛋,伸手進你的衣服底下,摸揑了你老人家一把,他非禮你呀。」
老太太一聽,心中一凜,卻為了面子、貞節、形象,自己整理一下髮髻,摸摸衣領和衫袖,說:「真的?沒有呀,我睡着了,沒覺得有異樣,還做了個祖國富強的好夢呢。」
既然沒有感覺非禮的跡象,這個老婆子,還要那個年輕人「交代」?「交代」個屁呀?你不是說你那個午覺睡得很好嗎?
但是如果這個老女人,懂得撒野,配合保安員,一摸摸衣領,揮手大叫:「哎呀,對了,難怪我剛才睡着了,胸口像有一塊大石壓過來,動彈不得,還做夢見到西門慶,對我淫笑呢!」轉過頭來,對年輕人打一巴掌:「呸,你這個小色狼,你非禮老娘呀?」
這樣一來,拉扯到衙門,老太婆就有得擊鼓鳴冤了,但是梁特府說:沒有發現電腦被入侵的跡象,這不是一口否認了這個俊小子,是個採花大盜嗎?保安員等同誣告。呸,你叫美國人交代?不知有什麼好交代?
憑此無理取鬧,希望美國政府不要把你特區這個業餘班子,當做了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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