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31, 2011

閒話災難

2011年07月31日

周末 Happy Hour,好朋友相遇在酒吧,都說起挪威的屠殺和中國高鐵的大翻車。我建議多談點挪威的事,因為這樣的國家,發生這種血案,才真是不正常,但勢孤力單,抗議無效,其他人都在講高鐵,除了近,還有豐富的趣味。

「中國高鐵之禍,禍在中國人的陰謀論,」 E說:「日本和德國的專家,出於好意,勸中國的高鐵別跑那麼快,說很危險的。但大陸鐵道官員說:外國不想我們崛起,偏要加速。」

「中國式思維,先天是殘缺的,把想像當做事實,從明成祖到雍正,談不上兩句,都扯上美國如何暗害他,英國和日本怎樣想中國人都死光,這個民族,整天在心理險影裏嘮嘮叨叨,像李光耀說的,患上了精神病。」我答,面部毫無表情。

「精神病人,要小心 Handle,」 F是醫生:「不要觸到他的痛處,不然狂性大發,又來一場文革。」

「即使再發瘋,也是天意,」我說:「從佛家的因果角度來說,中國並無災難,一切是自作的共業。我想到大思想家維根斯坦的一句名言: For a truly religious man nothing is tragic。從神學的層面看,有因必有果,你非要把樹木砍光,自然會水災,水災就會淹死上千萬人,但這怎會是悲劇呢?不砍樹,就不會死人,砍樹是因為貪婪,所以,宗教到了最高層次,與邏輯的科學相遇,很神奇。」

「但維根斯坦沒讀過佛學吧。」醫生說。

「沒有。但即使在舊約聖經裏,天火焚城,也因為這兩座城腐朽、貪婪、追求名牌、淫亂。上帝是一個充滿仇恨的神,他要懲罰,所以維根斯坦說:對於有宗教的人,世上並無悲劇。」

不過,希特拉的屠猶,引起了爭論。希特拉的思想也許有點維根斯坦,扯上了猶太祭司害死耶穌的老賬。這是不是因果呢?探討到這個層面,我就此打住,眼前這幾個朋友是受殖民地教育加點中式愛國思想灌輸長大的,我不認為他們有討論這個問題的資格,這裏到底是 IFC的酒吧,不是巴黎塞納河邊的咖啡座,於是我笑嘻嘻換一個話題:「大家猜,張栢芝能分到謝霆鋒多少財產?」眾人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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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30, 2011

做鬼也糊塗

2011年07月30日

大陸的高鐵大血案,如果沒失憶,想起了功夫天王的名言:「中國人是要管的。」
中國人是要管的,這一點篤定,但只對了一半—中國人沒人管,是災難,中國人給中國人管,更是十倍的災難:其中的欺詐、貪污、自相吞噬,中國人管中國人,殘酷惡毒的行為,千百樣做絕。
中國人只配給外國人管,譬如:如果中國高鐵由日本人來管。日本四十多年來,高鐵從沒出過錯,因為沒有中國式假大空的瞎超速。中國人瞎吹什麼民族愛國主義呢?中國人真的要把民族主義實踐到衣食住行之上,自己人毒死自己人,自己人玩死自己人,「中國人民當家作主」,是人類最駭人的恐怖劇。
只要高鐵給日本人來管,食物給法國人來管,酒店給瑞士人來管,法治給英國人來管,機械工程給德國人來管,中國人什麼也別管,就像中國的王光亞港澳辦主任說—讓洋人來培訓,把你骨子裏的奴性,用在良性的渠道,一切只管執行,中國人就會安居樂業。
當然,日本人也有出錯的時候,像福島核災。但一來日本人的災難,由自然的地震海嘯引發,不是上下其手狎竊公共財產的人禍,日本即使行雷,不會擊出那麼大的慘禍,天上的雷公,不會跟日本人過不去,二來,日本的核災,即使死了人,也還有一副副薄板棺材,遺體放好,保安隊默哀了,有名有姓的一一下土。日本人即在天災裏死了,人家才是做鬼也幸福。
中國的憤青,先不要開駡,想一想吧:這是你們嘴巴裏永遠不敢承認的常識。愛國?哈哈,準備用你自己的一條命做試驗品吧。
香港的曾蔭權,不錯,成也英國,只懂得執行,他不會做主人,問題是,哪裏讓中國人來做主人,哪裏就是災難。高鐵如何翻車的,這是工程技術問題,但一百五十多年來,中國這輛「讓子彈飛」的火鍋列車,是如何沒有引擎、由幾匹牲畜硬生生拉着飛馳加速的翻車了一次次,讀歷史的人,最清楚。真話說出來,看,青筋暴現的,又要怒吼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真話從來令一些笨蛋感到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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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29, 2011

沉 默

2011年07月29日

大陸高鐵車禍,輿論大罵「國恥」。
本來,魯迅的「臭蟲論」可以派點用場─火車高速失事,像臭蟲一樣,「外國也有」。「西方先進國家」如英國,十年前,也因為鐵路私營化,一列快車,在倫敦柏定頓車站外出軌,兩位台灣女乘客遇難,香港一家中國衞星電視台新聞女主播,是她們的好友,也不幸負重傷。
那件事,如果沒失憶,也可以爭辯,中國的溫州鐵路災難,不一定是「國恥」。
但中國這一樁不同。第一,英國的鐵路建設,沒有人從中貪污回扣,沒有為趕着王儲大婚獻禮,或者給保守黨上台執政幾多年政治賀壽。英國的鐵路工程沒有大吹大擂,向全世界吹誇是「世界第一」,而且開動洗腦機器,宣稱全世界都向他下訂單搶購。
這是出事前的不同。出事之後,中國的「國情」,是毀屍滅跡,不管車廂殘骸有沒有生員傷號,用起重機吊摔下來,企圖掩飾什麼內情。
中國人迷戀面子,自吹自擂多了,自我催眠,很容易亢奮,明明是假的,當做政治任務,假的便吹成真的一樣。明明一場戲,掩蓋的是極度貪污腐敗的真相。在舉國叫口號的夢幻裏,有人偷偷的分贓了幾百億,把子女送美國,財產向西方轉移了。
中國人愛面子,卻時時在國際面子掃地,不論三峽大壩還是高鐵,總以為在上演一幕民族自強的東方紅愛國「史詩」,「史詩」卻往往以鬧劇、悲劇、醜劇收場。西方認為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喜怒哀樂,不可以人性的文明常理來論斷,正如其國家行為,黑白、美醜、正邪、是非,標準與別人顛倒。
中國已經再沒有「問題」,也沒有「危機」。有關中國種種的評論,今日已再無意義,因為一切已經超過了理性極限的臨界點。世界只能旁觀他們如何以「國情」來做胡作非為的亢奮藉口,到出事之後,又嘗試用「與國際接軌」自打嘴巴而下台,除了呼籲中國人「顧全大局」,少一點嚎啕。忘記了嗎?「黨疼國愛,做鬼也幸福」。中國的一切,是跟這個世界不一樣的。句號。 There's nothing to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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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27, 2011

保持清醒

2011年7月27日

挪威大屠殺,兇手原來是白人極右狂熱份子。當初有些西方輿論,像英國的太陽報,很快就標題為「阿蓋達恐怖份子」又一傑作,證實是誤報。

於是,歐洲和英國的一些伊斯蘭團體即刻跳出來,好像中了六合彩一樣,說:看到了沒有?是你們的極端份子幹的,不經查證,就說是拉登,分明是種族主義偏見,然後,英國的左翼民間團體即刻聲明:「事實證明:白人極右翼的暴力威脅,在歐洲蔓延,而且比阿蓋達組織的恐怖威脅更大。」

有人附和:「今天在西方,身為穆斯林,招來的猜疑眼光,令人難受,你要自己主動對僑居國的忠誠。」

什麼叫「抽水」?這種言論,就是抽水了。看看簡單的邏輯數字:挪威這個白人兇手,一次殺了七十多人,但此一行動,並非針對伊斯蘭新移民的「恐怖主義」,因為他沒炸清真寺,沒有襲擊新移民,而是向挪威本土的白人居民下手。

現代史上,「九一一」前後,有許多宗阿蓋達及其同路人非伊斯蘭教徒的恐怖屠殺,但沒有一宗白人極右翼針對黑人、阿拉伯人或華裔聚居地的恐怖屠殺。奧克拉荷馬州聯邦大樓的爆炸,是白人基督教民兵團在屠殺自己人。

過去十年,歐美白人極端民族主義組織,針對西方白人平民的屠殺,西方平民死亡數字二百人。但阿蓋達組織針對世界,也就是非伊斯蘭裔的平民的暴力,卻殺了超過四千人。

挪威那個白人狂魔,與拉登的恐怖組織,一個像希特拉,一個是史達林,都在製造仇恨,彼此都需要對方。白人極右組織的影響力卻小得多。當然,最理想的結果,就是以毒攻毒,像邱吉爾時代,放任希特拉進攻蘇聯,讓他們自己廝殺,在他們釋放的仇恨裏共同毀滅。在這一天來到之前,一個理性的人,要守住理性這條防線,不要在悲哀中讓別的問題意識偷襲得手,不要加入這個世界已經夠浩蕩的億萬愚昧大軍,做一個,即使是少數,清醒理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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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特區喜臨門

2011年7月27日

鄰近地區高鐵相撞冚包散,又瓜一百幾十,特區華文傳媒大譁,定性為「國耻日」。鄰近地區有幾多國耻日,陶總冇乜研究,不過同一日,陶總認為,應該定為「港慶日」,因為美國國務卿希拉痢婦人,應特區元首煲曾之邀,對香港進行國事訪問,並對煲曾進行親切友好平起平坐之交談。香港E個自稱之「亞洲國際都市」,經曾煲大膽實踐「次主權」之後,成功爭取美國希婦人來香港,在面珠仔錫一啖祝福。
煲曾夠人脈、夠飛屎、夠牙力,仲帶挈埋垃圾會四大政黨頭目——在美國政府眼中排名絕對分先後——公盲黨余若薇、民煮黨矮仔仁、豉油黨張乳人、民賤聯李慧琼,齊齊昇呢,掹艇邊可以一親美國白種貴婦國務卿希拉痢之芳容,名正言順,得到白種外國勢力垂青,見埋一份,真係開心到三日三夜,瞓唔著覺,千秋萬世,光蔭子孫,香港開埠以來,未試過咁威威,好話嘞,喺E一日話之鄰近地區高鐵撞到七彩,仲唔係港慶日?
所以話E四大政黨、唔好咁冇良心。若然唔係曾蔭權爵士人格高尚、地位崇高,先得英國皇室封爵,打咗個西方文明社會品質檢證認可放行之皇家印,區區一個普通中國城市之市長。希拉痢點會俾面,舉行希曾高峰會,深入商討香港政制發展民主普選、90後危機、地產霸權等問題?並且細聲講、大聲笑,凸顯姐弟情、自己友,並由煲曾親自批准,點名垃圾會四大頭目可以掹艇邊拉裙腳,參與親美西方文明之雨露光澤?
去年今日,煲曾為營救香港人質,想打電話俾哈佛校友之賓總阿雞樂三世,遭到特區漢奸之人,反中亂港之親中愛國仇曾分子誣陷,話佢搞次主權兼隱性港獨,今次煲曾顯示實力,掌摑對方。不過美中不足,係冇叫埋80後、90後派代表,見埋希拉痢一份,向希婦人匯報下次圍垃圾會之茉莉花大計。不過,唔緊要,今次行程緊湊等下年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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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July 26, 2011

打開缺口

2011年7月26日

挪威夏令營槍擊案的那天,來自丹麥的印度作家卡伊在香港,下午茶的時候,說起了北歐的生活。

卡伊出生在釋迦牟尼的故鄉,卻出身回教家庭,初選讀醫科,後來不喜歡,改行寫作。除了英文,還會丹麥話,現在哥本哈根大學教文學。

「北歐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亞洲精裔,就不會有極右的納粹份子反新移民而發瘋了。」

「我時時呼籲那裏的印巴裔人,融入北歐的主流,不要賤視婦女,女性走在街上,勿戴黑面紗,回到印度,印度人說我崇洋賣國。我叫丹麥人寬容一點,那裏的右翼又視我為異類。」卡伊說。

挪威和丹麥,才幾百萬人口,不可以接受成千上萬的亞非移民。歐洲的移民政策,一定要改變了──嚴格考核來自非歐美移民的教育程度:要接受民主、人權,不准濫用自由來宣傳獨裁和排外。英文或本地語言不合格的,一個也不要,而且,不可以「團聚」為由,把一大堆老朽的父母和姨叔舅子一個繫一個的挾帶入境。

「就像書展的會場,」我指指咖啡室外面:「你看:人流萬千,不嚴格操控,用鐵馬欄杆牢牢的分隔開,人群就會像搶包山一樣喧哄,最終互相踐踏。功夫明星積琪.陳說過:中國人是要管的,書展的主辦者,悟出此一道理,所以派出額外的保安,叫你向西走,不准東轉,沒有辦法,這是中國人社會必要的手段。你們在北歐移民,如果不堵截,就出大禍了。」

「印度沒有這類行政、自由散漫,像恆河邊洗衣服的萬千蟻民,北歐則不必管,人口少,對空間有要求,尊重私隱和公德。香港是一個刺激的地方。」

「英國人留下了法治。」我說。埋單,帶卡伊離開。眼前的一道鐵欄杆,我不「守法」,硬生生的搬開,打開一個缺口,走了出去。

保安瞪眼。我說:「這位印度人,是大作家,我需要一點點特權。」保安不敢造次。我帶着卡伊走出去:「看,僵硬的法治,沒有用,還是結合點中國式的人情後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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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23, 2011

拜拜立法會

2011年07月23日

立法會告別遮打道,十月後搬入添馬艦新大樓,臨別之前,議員W邀請從未入過立法會嘅Q大姐食告別午餐,Q大姐又搵埋幾位朋友作陪,包括左丁山在內。呢座原高等法院大樓,古色古香,做立法會議事堂,淨係睇吓大樓外表,已有其莊嚴性,只可惜議事堂內,有時斯文掃地,議員衣着不雅猶其次,發言辯論時用詞粗卑,教壞學生,就最令議員失去應得嘅尊重,稱呼佢地係「尊貴的」,甚具諷刺性。
本來以為立法會午餐等於美心西式快餐,點知誤會晒,是日嘅午餐係聘珍樓中式點心,小菜加炒飯,算係中規中矩。大家閱報得知新立法會大樓餐廳冇公司落標,問議員W究竟情況如何,佢話:「各派議員有不同意見,未做過生意嘅議員以為立法會餐廳係皇帝女唔憂嫁,訂下嘅規範條件多多,張宇人呢位餐飲界議員就話睇見都怕,結果真係冇人落標,依家仲要繼續搵人傾。我地為之偷笑,以議員嘅『公平公正』標準,餐廳營運者要有社會責任,付最低工資(包埋飯鐘錢及假期計薪),聘請傷健人士等等,最後仲要餐價克己……呢個世界,蝕本生意點會做呀,入標前,餐飲業者計吓條數,知道蝕本機會好大嘅話,點肯落標吖。」
原來議會內有好唱高調之士,立法會曾有自助午餐之設,由一啲比較有名氣嘅中價餐飲集團提供,生意尚可,但後來有議員要求公平,加入社會企業餐飲公司提供自助午餐。一吃之下,啲議員走得八八九九,後來連倡議社企嘅議員都唔再堅持甚麼公平咯。議員W話:「公道啲講,我唔會話社企唔好,但因為佢地資源比較少,食材用料當然同餐飲集團冇得比,加上冇可能請到一級二級人才,競爭力係差好遠嘅,故此後來就不了了之。」
臨別秋波,議員W好彩抽中籤,先至得到一張枱請我地到立法會吃午餐,參觀立法會議事廳,睇電視嗰廳好似幾大,入到去,其實幾擠逼,議員向主席位擲蕉,要練習好耐先至會擲唔中,黃毓民屢擲不中,一定係有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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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22, 2011

亞洲國際城市

2011年07月22日

香港二十四萬菲傭印傭泰傭,要求居港熬驢仔期滿七年,同大陸移民一樣平起平坐,享得永久香港居民身份待遇。
此一要求,即時遭到香港民情反彈,覺得等於中門大開,從此賓傭印泰婦女,做滿兩三張合約,就可以永久合法嚟港,跟住免費享用醫療福利。
港人咁樣擔心,又唔係冇理由。可惜,香港經已簽署聯合國人權憲章,接受西方文明國家制定之遊戲規則約束:人人生來不問膚色、種族及教育,俱享有平等之權利。大陸二奶來香港住滿七年,個個轉正三粒星,點解賓傭做牛做馬足七年,就要執包袱兼兜巴星?一旦所有外傭取得居港權,亦應參照大陸大肚婆之先例:全部外傭,有權大肚,大肚之後亦有權享用瑪麗醫院等公共醫療劏肚生仔設施。到時香港公共醫院床位緊張,無需恐懼大陸婆衝關賴死,坐喺地下強行生仔,到時就有印支半島各國,大肚外傭,取得居留權之後,在各大政府醫院產房,與大陸大肚婆爭床位,搶空間,決一死戰。
咁樣,反而香港人之利益受到保障,因為到時賓傭印泰大肚婆組成南洋生產大軍,與大陸大肚婆開拖大戰,嗰陣時,雙方殺到沙塵滾滾,不可開交,香港大肚婆反而可以偷襲產房床位,生產成功。
菲律賓係天主教國家,天主教唔准戴套,所以可以任生唔嬲。生七個又得,生一打亦唔嫌多,申請埋喺呂宋島個鄉下老公過來,一家團聚,一齊榮獲永久居港權,若然遭到歧視,冇人肯請,全家攞埋綜援,亦樂也融融。
所以凡事唔可以睇負面。香港係國際城市,印尼泰及賓賓外傭,仔女在香港成為永久居民,香港之中小學就可以增設賓話、印尼文、泰語等課程,自由修讀,與英文及普通話百花齊放,咁先至叫做一個似模似樣之國際城市吖嘛。
又係香港自己有名叫Asia’s World City,冇番咁上下賓印泰永久居民,香港點可以保住。多D種族,多D文化融和共處,香港明天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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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21, 2011

烏龍戰爭

2011年07月21日

歷史不是拍給婦孺農民看的電影,情節黑白兩極,角色忠奸分明。好人是善良無瑕,壞者則兇神惡煞。
譬如鴉片戰爭,其中的英人義律( Charles Elliot),要求政府國會批准出兵,在中國人的歷史教科書裏,一律只妖魔化為「帝國主義侵華頭子」。
但是現實之中,這位義律不止是什麼「侵華頭子」,而是一個人物。人物的性格可以很複雜,在黑白忠奸的標準之外,有很豐富的色彩。
藍詩玲( Julia Lovell)說鴉片戰爭,角度與遠東的民族主義者不同。鴉片戰爭是兩個人的戰爭:一方是中國的林則徐,另一方是英國外交官與軍人義律。
中國的歷史教科書不會叫中國的兒童了解一個真實的義律:貴族出身,因崇拜納爾遜,加入海軍,然後奉外交部之命遣派英屬圭亞那。
時維一八三○年。英國國會已經禁止蓄運黑奴,義律到西印度群島去執法,搜查英國商船,凡發現有私運黑奴者,即行逮捕。
義律不是一個帝國主義者,他信仰人權。問題來了:後來他奉派中國,因為林則徐沒收了英商的鴉片煙。義律不喜歡販運鴉片的行為,但卻奉命保護東西方合法的自由貿易。
販運黑奴,是非法的,義律厭惡鴉片買賣,尤其怡和渣甸洋行。林則徐宣布「鴉片充公」,義律當初認為,不是問題,但「人即正法」,要把頭號商人顛地抓起來殺頭,義律本來也無所謂,後來卻犯了一個錯誤:倫敦政府沒有明確的命令,義律卻把皇室扯了進來,告訴顛地,給清廷沒收的一千箱鴉片,英商損失,政府會負責。
怎樣「負責」?賠錢了事,是負責,出兵奪回,也是負責。但英國政府從沒說過要給鴉片英商擦屁股,忽然要撥款賠錢,不行。這就是鴉片戰爭關鍵的起因:溝通阻隔,語意不清,那時候,如果有 iPhone或影印機,香港就不會「淪」,或有幸,貴為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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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20, 2011

鴉片戰爭

2011年07月20日

今天書展第一炮,石破天驚,請來英籍女性漢學者藍詩玲( Julia Lovell)講座新著「鴉片戰爭」。主辦當局,十分勇敢。
為什麼?鴉片戰爭由所謂「愛國主義」的角度,重複得都打呵欠了,這個話題,在今日中國人社會,言必咬牙切齒。言必「船堅炮利」和「國耻」之類的情緒名詞。史學之中,還沒有由女性講過,而且是英國的知識份子。
藍詩玲的「鴉片戰爭」講了幾點─如果閣下是愛國憤青,五毛黨羽,看到這裏,不要再看下去,請轉看本報「豪情」版。
第一,在十九世紀,抽鴉片是上流和中產階級的文化。歐洲的知識份子吸,中國的世家子弟也吸。
第二,中國是一個龐大的市場,十九世紀之前,中國人自己也種鴉片:陝北、雲貴、新疆。為什麼東印度公司的鴉片可以傾銷?因為英國人的貨品,價格和供應穩定,提煉的品質精良,沒有加三聚氰胺,沒有加工業染料,沒有假冒,是品牌保證,就像今天的英國寄宿學校,中國人有了點錢,都要把子女搶着往英國送。
第三,賣鴉片的東印度公司,即渣甸洋行的前身,只是生意人,並不是中國人想像的那樣,是英國政府侵華的先頭部隊,沒有一套大計,先把中國人的體質搞垮,再由帝國主義派兵。東印度公司壟斷了鴉片的提煉和運輸,西向則輸貨歐洲,東進則中國大市場,像今日英美煙草的萬寶路,中國大陸有得賣,香港便利店有得賣,炎黃子孫抽,美國的白種人也抽,十分正常。
這樣講,並不是說賣鴉片是一場善舉。不必以非黑即白的中國式思維急於控訴。只是講出事實。歷史學家的職責,是講事實,分析背景 ,更不是一面倒的洗腦,不必對某些人脆弱而長期不穩定的心靈或情緒負有呵護或安撫之責。
藍氏「鴉片戰爭」,行文雍容而平實,以國際貿易的角度來講一件世界文明史上的小小的衝突。特府不是說,要增加國際視野,培養獨立思考,要有另類思維嗎?這本英文的「鴉片戰爭」,就是對一伙葉公好龍的流氓或膽小鬼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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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總將功贖罪

(2011年07月20日)
香港外傭發動請願,要求將居港期滿七年之菲傭、印傭、泰傭等,轉正永久居民地位,從此可以合法,永久居留香港。
咁又係。菲傭、印傭、泰傭,十八九歲大學畢業,過來香港做牛做馬,熬足七年,喺南洋鄉下之未婚夫,包咗第二個,又或者居港期間遭到僱主虐待,煲湯唔夠熱,俾阿太摑兩巴,久唔久又俾男戶主猴擒非禮,敢怒不敢言,驚炒魷魚。
七年青春,在做牛做馬兼有淚心裡流之狀態下,時光飛逝,輕輕溜走,期滿之後,若然又將人打戒番戰火紛飛兼局勢動盪又隨時發生政變之東南亞,老公又冇埋,家庭又散晒,試問又情何以堪?
陶總點解要企喺菲傭外傭等角度講說話?冇錯嘞。各位估中晒,因為陶總有案在身:前兩年,陶總本著愛國心,在英文雜誌發表專欄,指香港人有義務教育菲傭,重申南沙群島係中國領土,點知遭到香港一小撮反華反共知識分子、學者、智囊謾罵,指陶總「種族歧視」。該等手指扭出唔扭入之賓奴寫手及漢奸政客挑撥、鼓動之下,卒之搞到六千菲傭中環大遊行,高呼打倒陶總、並逼令陶總出面「道歉」。
當年陶總左望右望,希望特府有個發言人,本住愛國愛港、捍衛言論自由之立場,同陶總講兩句公道說話,豈之特府上自特首,下至新聞官,個個龜縮,咁陶總形勢孤立,唯有死死氣向賓方發表一輪語言含蓄、主題模糊之官方道歉聲明。
陶總當日顧全大局,由於今時仲不獲賓方批准入境,故此兩年來洗心革面,做個好人。捍衛南沙主權,原來就是「種族歧視」,咁陶總明晒,即是支持菲律賓政府擁有南沙、改稱南海為菲律賓海先至叫做人權平等。同時陶總吸收教訓,今次一定將功贖罪捍衛菲傭獲得居港權,以向菲律賓政府示好擦鞋,希望賓總早日發還進入菲律賓境內揼骨旅行之馬尼拉回鄉證,回復本人行動自由。
所以,冇法啦,陶總今次要洗底,為弱勢族群大聲疾呼。熬完七年又七年,連無間道嗰個陳永仁都頂唔順,菲傭又係人,佢哋工作滿腔血淚,點解唔得呢?所以陶總在此呼籲《am730》讀者:各自返家同媽咪進行耐心說服教育工作,請老媽子支持屋企嗰個菲傭,只要熬滿七年,即可以攞香港身份證兼特區護照。在特府示好之下,賓總或者會大起惻隱之心,將南洋群島嗰十幾個,還返一個俾中國,外交讓步,咁大家咪中賓港三贏局面,一片和諧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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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8, 2011

生個仔黑過墨斗

(2011年07月18日)
外國通訊社報道,非洲好多國家資源豐富,近年由中海油中石油等國企大量收購,非洲大興建設土木,我國派了大量工程師及廉價勞工,過去非洲熬豬仔。成千上百之祖國壯漢,去到非洲咁遠,蘇丹、埃塞俄比亞、津巴布韋等國。貧窮落後,夜總會又冇幾間,青島哈爾濱妹去嗰度救火做生意亦來唔切,所以形成大量中國男人娶非洲黑妹做老婆,種咗好多半黑唔黃之中非混血仔女。
通訊社發表大量中非混血家庭圖片:一個中國麻甩佬娶件黑婆,生咗個半棕黑之囝囝,頭髮勁孿,之不過對眼又矇豬,膚色就黑過炭頭,口唇就厚過孖潤腸。E隻中非混血兒係我國六千年文明史上前所未見,係當代中非人民友誼之珍貴結晶,樣貌可愛,趣緻非常。
祖國男同胞遠征非洲,乜都敢試,形成大量中非混血婚姻,對港有何啟示!對於港女就係寶貴經驗。好多港女大嘆冇人要,嫁唔出去,因為四圍之港仔宅男,就係自閉唔識溝通,冇嚟浪漫。
現在唔怕,一批中男去到非洲狂娶黑妹,咁港女點解唔可以去重慶大廈,每逢夜晚挨住欄杆,都有大量烏干達版里安納度迪卡比奧或者尼日利亞版金城武,大批非洲俊男,好似夜總會咁,一字型排晒出來,有D煲煙,有D無所事事,任你打雀咁眼逐個揀。
港女經已買少見少,諗住北上搵老公,點知大量北男又西移非洲,寧願要黑妹都唔要港女,港女為求大報復,一於同歸於盡,你溝黑妹,我就搵黑仔,咁樣過多二十年,中國人下一代血統,就可以做到真Globalization,一半中、一半黑,改善體格。非洲人長跑,個個好叻,到時大量中非混血健兒,報名奧運會,就唔會好似今日得劉翔一個跑得咁淒凉。跨欄二百米,隨時由我國同非洲包攬金銀銅牌。
正所謂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另一方面,香港宅男亦無妨參考吓祖國男人,乜都敢試之「大無謂」精神,拉大隊,過去非洲,睇吓嗰面有乜得搵食。連普通一名月入數百人民幣之廉價勞力,喺嗰度都咁多黑婆黑妹歡迎。特府時時叫香港人唔好局限喺維港咁細地方,睇來喺非洲大陸,大把蘇丹周秀娜或者剛果Angelababy,好似熟透嘅木瓜同埋香蕉,任大家狂摘。夠膽就得啦,唔知邊個夠膽行出第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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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ly 17, 2011

說民族性

2011年07月17日

講一個國家的民族性,在地球一體化之今日,越來越流行。

英國人講英國人的民族性,這方面的論說甚多。像 BBC電視台時評名嘴柏斯曼( Jeremy Paxman),就寫過一本 The English說英國人。英國作家嘲諷起自己的民族,謔而妙趣,英國人看了,不會大駡「為什麼往自己臉上抹黑」,笑嘻嘻的欣賞,更了解自己。

今年書展,鄧永鏘爵士請了幾個英國名家來演講,其中一個,敢怒敢言,叫做基爾( A. A. Gill),他出了一本「怒島」( The Angry Island),副題為「狩獵英國人」,剖析英國人的民族性,就很有神采。
基爾說:在一堆說英語的白人之中,怎樣分辨哪個是英國人,哪個是美國人或澳洲人?辦法是聽他們的英語節奏。

英國人說話,承襲了英詩的特色,有一種「抑揚五步格」,即是音節抑揚相隔,節奏平均,一蓄一放。美國人說話,把重點放在母音,而且很誇張地把母音拖長。

細想起來,說得對。美國人叫人: Hi, Peter,那個 Hi和 Pe的音節,總是強得令人不自在。英國人一般不說 Hi,多說 Hello,這個「哈囉」,就是抑揚一步,重音在「囉」。

英國人講話面部表情收歛,無肢體語言,不像意大利人愛比劃手臂,因為手的動作多,是表示說話人搜索枯腸在腦子裏找不到適當的詞彙的氣急敗壞,所以教育水準越高,詞鋒越銳利的人,兩手插在褲袋裏,說話不慍不火,他不必用咆哮或張牙舞爪的「肢體語言」來配搭,他的文采和詞鋒已經夠了。

香港有的人「論政」,不論親中的維園阿伯,還是民主的街頭戰士,喜歡揮臂咆哮,指手劃腳,但大律師講話,手腳比較收斂。潛移默化,香港做了一百五十年殖民地,誰有進化,誰沒有,一眼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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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16, 2011

文化交流

2011年07月16日

西方朋友西蒙來香港小停,問特區時代的香港,與殖民地英治時代有何不同,我着該白人去所謂「中環」逛一圈。逛畢回來,我問看到了什麼?西蒙說:看見在一兩家中資銀行的門口,聚集了一批中國蟻民,拉橫額,上有古怪象形文字,敲着一些很有民族特色的鑼鈸,嘴裏在叫嚷,似在喊寃。「是不是要求釋放艾未未?」西蒙問?「沒那樣的層次,」我笑答:「這幫中國人民,在他們的祖國資本的銀行門口,模擬演出一場喪事── they dramatize a funeral。他們自稱,在中資銀行買的一些美國債券,金融海嘯吞沒了,血本無歸,他們要國家還錢,但一文也不還。沒辦法,只有佔着國際金融區的一條馬路喊殯哭喪──中國人從來沒有抗議這回事,他們不敢怒,只敢啕哭,以前的文人,有一種儀式,叫『哭廟』── crying at the temple,但喧嚎大哭也不行,清朝的皇帝,還把他們抓起來殺頭。」西蒙聽了,很好奇。文化比較學,是專業而熱門的學科:「那麼,又是美國跨國資本犯的禍了。」「不要來你們那套白人的殖民罪疚感,」我搖搖手:「不關奧巴馬的事,寃民的橫額上說:這等債券,連美國政府在國內也禁售,中國人開的銀行,要賺快錢,斬件推售,把這伙蟻民的棺材本捲得清光。」「噢,我的上帝。」西蒙的表情,三分沮喪,七分憐憫。我暗自好笑,也拉長一張臉,交足戲:「香港特區政府,到底是英國白人教出來的,到目前為止,尚未改變他們的思維範識,沒有出動武裝警察,把這伙滋事份子往死裏毆打,抓進監牢。堂堂金融市場,聚眾喧鬧,有什麼面子?」身為中國人,一定支持鐵腕鎮壓清場,維持穩定,這是文化認同的問題。我告訴西蒙:「現在,是一種不中不英的缺陷狀態,五年後再回來,不會再看到這伙寃民,這條馬路就清靜了,會架上兩重鐵馬,三數輛警車擺崗,那時,放心,你會看到一個更完美的 Hong Kong,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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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13, 2011

說句真話

2011年07月13日

去一趟巴黎,對一個有教養的中環女子,是一個留學課程。
首先,不必刻意迴避中國掃貨自由行暴發戶的災區——像梵登廣場的名店、巴黎 LV總店、春天百貨公司等,或者被中國廣東女人以「老佛爺」之稱玷污了的 Lafayette——如果藝高人膽大,還是可以穿得體面一些,低調地逛一趟,冷眼看這群所謂的「雌性蝗蟲」的選擇,以及巴黎女店員奉命賺錢時面上鄙夷的神情。
這是最佳的反面教材:中國暴發消費客捲掃甚麼,你就千萬不要穿甚麼。學一個巴黎中產女子在街上的裝扮,她們從不穿本國昂貴的名牌,她們知道這是用來賺盡崇洋中國人的外匯的。
在春天百貨公司,如果你穿一條黑色白點裙子、一件灰綠的細羊毛外套,手提一隻米黃的籐籃,請放心,女店員就不會把你當作玻璃櫃前喧嘩的同類,你不會分享到一絲鄙視的眼光,因為你的衣著已經是有力的宣言,你看來像來自東京的六本木,多於廣州或重慶。
因為衣裝在巴黎是最有力的 Self-statement,首先是手袋:巴黎女子用手袋,是為了令生活更輕鬆,外出更灑,而不是天價買到很遠的地方,用來倒賣或者炫耀的。
這是人和穿著了衣服的猴子之間最大的分別,巴黎的女子隨意選擇手袋,而不是接受哪本時裝雜誌權威的指令,認定這個季節,何謂「流行」。譬如不足三十歲,方可刻意追求手袋與鞋子的顏色相襯,因為這樣令你更成熟;三十歲以上,就不必了。無論如何,巴黎的女人絕不穿波鞋上街,是一種常識。
女人穿運動鞋滿街走,是從美國學來的陋習。因為她們肥腫,腳趾見不得人,巴黎女子無論穿 St-Tropez露趾涼鞋還是 Porselli的平底小蝴蝶結黑皮鞋,都會讓人看到她對衣裝品味的修飾,從髮梢衣領到腳踵趾尖,都一路嚴謹精緻到毫端。
而這一切,對不起,坦率講一句,真是盛產差不多先生的國度,天生模仿不來的。巴黎女人把一身衣著經營得像一座陽台上的兩三盆鮮花。在衣著上出錯,巴黎女人稱為 Fashion Faux-pas,罪過如米之蓮三星飯店的一道西班牙番茄冷湯多放了一點鹽般不可饒恕。所以只有武士般悲壯和嚴謹的日本人,才懂得法國美學的神髓,日本人於君主立憲,與英國人惺惺相惜;於美之經營,與法蘭西相逢恨晚,這是東西方文化浪漫邂逅的唯一佳話。
像男人的「腹有詩書氣自華」,女人胸懷花都,曾經滄海,就成為一隻孔雀,這是蜂擁羅湖城,搶購 A貨的一窩聒噪的麻雀,再投胎三次,也悟不了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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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1, 2011

七一警力大傾斜

(2011年07月11日)
七一大遊行,究竟有幾多人?警方一口咬定得嗰五萬一千,首領范國威話十萬,後來改口二十二萬幾。
有人話:雙方都冇錯。禿方口中嗰五萬,確實係五萬,另外嗰十六萬,即是警方之軍裝及便衣差人跟住行。
尤其係便衣,禿方學習祖國控制天安門,今年七一,便衣五步七八個,十步十零個,揸住相機攝錄機係咁影。
特府把口話:「尊重市民示威權利」,不過就用秘密警察來偷影攝錄。若然咁係成立,咁好多商場同女廁,下面匿埋之色魔,用手機埃瘋或者攝錄機偷影女人裙底,再放上網,都係尊重緊婦女行路、如廁、沖凉之權利啫。
全港所謂色魔,至緊要向便衣學習,有樣學樣,將尊重女人之權利,用攝錄機同手機來慢慢偷影,影得愈清晰,愈纖毫畢現,即是越尊重咁解。
至於十幾萬秘密或公開警察,去監控嗰五萬一千小撮示威者,亦引伸一個危機。以後阿蓋達組織,可以密切留意:年年七一,特區警方原來重兵布防。堆晒喺維園、灣仔電車路、金鐘及中環。即是九龍、新界真空。喺天水圍爆個炸彈,或者炸平個華富邨,就冇警力過來追剿恐怖分子。
或者打劫銀行,D湖南幫亦都會發現,最正係揀正七月一日落手,將D出納紮起晒,跟住抬銀紙,警方唔通由示威路線抽調兵力返來救銀行?緊係唔會喇。所以明年七一,D港人示威者不妨叫定D細佬妹,明修軒尼詩道電車路,暗渡獅子銀行金庫倉。聲東擊西,E頭嗌林公公落台,嗰頭搶銀行、劫米舖,擔擔抬抬,全港基層市民,七一一齊大發財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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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08, 2011

語文局限思想

2011年07月08日

特區「替補機制」這場仗,輸得實在慘。
企圖操導香港選民的補選權,豈知把自己的面子和公信力通通輸光。這是所謂「港英」政府永遠不會犯的大錯。
因為在中國語文裏,要盡快「填補漏洞」這句話,一語蔽目,遮掩了正常的判斷─「亡羊補牢,未為晚也」,中國皇帝系統裏的語文,把國家當作一個大羊圈,羊圈給咬破了一角,跑了幾隻,趕快把漏洞補掉。
亡羊補牢,中國人聚居的地方,即是監牢了。馬克思說,存在決定意識,而意識又決定了語言。使用奴隸色彩的語言太久了,一個民族決不會有民主的意識。特區政務官,接受英國白人領導時好好的,換一支旗,就成為笨蛋特攻隊,就是這個道理。
由頭到尾,特區使用的中文,都叫「填補漏洞」,把一座立法會當作監獄,有五個囚犯偷偷的鑿穿了囚室的幾塊磚頭,跑了。監獄長出現了,氣急敗壞,下令特區這夥獄卒趕快把那個洞填上,而且還要加固兩分。
議會民主是英語文化的產物。就像幾條錦鯉,要用清澈的淡水來養,而不是汙濁的鹹水。英語本身沒有帝王的意識,民主有沒有弊端呢?有。但邱吉爾說,「矯正民主的弊端,唯一的辦法是更多的民主。」
這句話,對於使用中文的消費者─也就是從小背誦「亡羊補牢」之類成語的人─永遠無法明白。特府的一夥局長公公,雖然也會點英文,也一樣不明白,因為英文幾十年來只是他們寫文件傳字條的工作語言( Working Language),是工具,而不是文化,就像香港人到法國文化協會學三個月法文,只為了去法國買紅酒看莊園時,看得懂酒名和價錢。
這樣就砸鍋了,沒有辦法,世上的文化是不平等的。議會民主,理性辯論,許多國家,任他摸石頭過河再摸三百年,不幸都天生缺乏改革的能力,這是最科學的論斷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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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07, 2011

扶手電梯

2011年07月07日

民意調查,逾半香港人,懷念殖民地時代。
這些民意,不是天生的「親英」,也不是基因遺傳的「崇洋」。他們出生有幸早一點,懂得比較,擇優而崇,辨高級一點的眷念,「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亦人之常情。
所謂「港英」領導的時代,即使要推出一項很不得人心的政策,也不會粗率亂來。殖民地政府有豐富的帝國經驗,歷史視野,英國講理性和常識( Common Sense),就不會自己給自己一次次埋地雷,製造危機。
譬如,在外交政治學裏,有一種理論,叫「微增論」,英文叫 Incrementalism。
什麼叫 Incrementalism?從 Increment這個字來看,意思是:份量和力量,一分一毫地悄悄增加,讓人沒有明顯的感覺。
就像商場裏的自動電梯。人慣於乘自動電梯,一隻腳踏出去,自動電梯有標準的慢速,人用得多了,習慣了普世自動電梯那種速度,漸漸就渾然不覺。
許多人都有如此經驗:當自動電梯靜止不動時,你明明看到,一隻腳踏上去,在剎那間,彷彿腳下的梯級在動着。定下神來,才意識到沒有。因為看到自動階梯,小腦開始條件反射,把記憶的速度喚醒。然後大腦跟隨,驚醒過來:原來,自動電梯沒有動。
Incrementalism,就是指外交上、政治中,如果想施加壓力,改變什麼,要一點一點來,令目標渾然不覺。自動電梯的速度可以減慢一些,從一減到零點八、零點六,而不是一下子調到零。
麥理浩接手一個暴動後的香港,十年之間,貪污沒有了,木屋消失了,歸屬感都有了,這就是 Incrementalism的運用了。懷念優秀的管治藝術,不問膚色,不帶「鴉片戰爭」的包袱偏見,很難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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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July 05, 2011

一家人

2011年07月05日

香港特區,十四年來,「慢慢越像中國大陸。」這句話,客觀陳述,本來沒有立場,不知何故,聽上去就帶了貶義。
香港「越來越像美國紐約」,很好,沒有問題。「越來越像日本東京」,是恭維。「越來越像中國內地」呢?許多親中愛國的人士,不幸私下也苦笑搖頭,不予置評,自己判斷。

老夫老妻四十年,樣子也會越長越像的。特首講話:服務香港,要「奮鬥到最後一分一秒」,沾惹了這類唱紅打黑型的語言,就是詞彙語意學的夫妻相。
李純恩小時在大陸成長,黨的語言,內行人特別敏感。那天大家談起了「奮鬥到最後一分一秒」這句有雷鋒色彩的曾語錄,我說:「還好,特首只說『奮鬥』,沒說『戰鬥』。戰鬥比奮鬥更共產黨。至少孫中山臨終名言:和平、奮鬥、救中國,沒說和諧、戰鬥、救祖國。」

但後來想想,毛語錄說:「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奮鬥兩字也很「孫紅雷」──「孫」中山先講,時代需要,後來演變成了「紅」色的「雷」人話。

那麼推行替補方案,也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只差幾票了,要趕緊「扔石頭、摻沙子、挖墙角」,七一之夜帶頭鬧事的暴徒,「對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對待愛國的民建聯,「對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特首要為國家「站好最後一班崗」,民望是有點影響,但「輕傷不下火線」「不怕殺頭,不怕離婚」。

這樣,明年特首卸任,告別演說,就可以這樣開頭:「人的青春是怎樣度過的?當我回顧過去,就可以驕傲地說:我把青春奉獻給了偉大的愛國愛港事業了。」

以上紅句,從「雷鋒日記」到蘇聯小說「保爾柯察金」,俱有所本,特區的公務員,受英國殖民荼毒久了,幸虧十四年來,中港「一體化」得初見成效。從特區警察與大陸公安一樣的淺藍色制服,不要怕「越來越像內地」,這樣的偏見,要改。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負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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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04, 2011

好日子

2010年07月04日

香港人玩政治,喜歡先拋弄一堆詞彙,像「激進」( Radical)、保守( Conservative)、保皇派( Royalists),還有什麼「建制」( Establishment),全是從洋人社會政治學教科書撿來的一套。當然,橘越淮而枳,搬運之後,全都有問題。

最令人發笑的是「激進」。什麼叫激進?第一要有激昂的主張,第二要有劇烈的行動,不必個個當拉登,或者學一九六三年西貢街頭的和尚自焚,美國前黑人民權運動家傑克遜,六十年代就是馬丁路德金的信徒,主張黑人平權,曾經組織過阿拉巴馬的「賽爾馬步行運動」,學印度甘地步行到海邊採鹽。

激進派不止有主張和行動,還須以行動受鎮壓以示光榮。一九六五年,傑克遜領導的步行,與警察爆發混戰,六百人受傷,史稱「血腥星期天」,第二次再大步走,一口氣走了五十一哩,從賽爾馬走到蒙哥馬利,長征之路,今日定為「蒙哥馬利爭選舉權之徑」。

英國利物浦市政廳議員哈頓( Derek Hatton),消防員出身,電台名嘴,加入工黨之後,成立一個叫「激昂傾向」( Militant Tendency)的俱樂部,自稱工黨內的馬克思小組,崇尚托洛斯基。這個小組還一度掌控利物浦政府預算,推動成立「利物浦人民共和國」,戴卓爾夫人向利物浦關水喉削減補助,哈頓發起抗爭,大罵首相「偷竊公款」,向唐寧街追索三千萬鎊。

以上兩例,僅屬激進的最低消費。香港有沒有「激進組織」?沒有。在議會扔兩隻香蕉,是幼稚,不是激進。要求普選,也不算正式的政見。真正的激進,以香港特色,應該是要求所有香港地產商捐出一半家財,分給香港市民,如果不答應,則強佔 IFC商場之類,即所謂( Occupation),讓警察武力驅趕。
一九八二年,戴卓爾夫人向海外學生加學費,英國多家大學學生會,就強行佔領行政大樓,在校長室紮營打地鋪,長達一兩學期,這只是人家先進文明國家的年輕人學玩激進的熱身練習。

還有,激進除了必有年輕人,尚必有一兩個出身富家、但又毅然反叛與富爸爸決裂而投身窮人陣營的英雄。英國工黨政治家彭恩( Tony Benn),貴族世家,本來是子爵( Viscount),公開拋棄爵位,成立反戰組織,由反對美國在英國部署核彈,反到阿富汗戰爭。

香港富豪第二代,沒有這樣的人。香港示威遊行,也以「秩序良好」深感自豪。在一個絕食只限二十四小時的地方,或者絕食講「接力」,不要自欺欺人,不足以稱「激進」。什麼激進、保皇、保守之類,在香港,全是盜版西方的 A貨,像電視台的劇集抄襲日本的《神探伽利略》,又抄得不三不四,必須逐一踢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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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02, 2011

偽激進

2010年07月02日

香港人玩政治,喜歡先拋弄一堆詞彙,像「激進」( Radical)、保守( Conservative)、保皇派( Royalists),還有什麼「建制」( Establishment),全是從洋人社會政治學教科書撿來的一套。當然,橘越淮而枳,搬運之後,全都有問題。

最令人發笑的是「激進」。什麼叫激進?第一要有激昂的主張,第二要有劇烈的行動,不必個個當拉登,或者學一九六三年西貢街頭的和尚自焚,美國前黑人民權運動家傑克遜,六十年代就是馬丁路德金的信徒,主張黑人平權,曾經組織過阿拉巴馬的「賽爾馬步行運動」,學印度甘地步行到海邊採鹽。

激進派不止有主張和行動,還須以行動受鎮壓以示光榮。一九六五年,傑克遜領導的步行,與警察爆發混戰,六百人受傷,史稱「血腥星期天」,第二次再大步走,一口氣走了五十一哩,從賽爾馬走到蒙哥馬利,長征之路,今日定為「蒙哥馬利爭選舉權之徑」。

英國利物浦市政廳議員哈頓( Derek Hatton),消防員出身,電台名嘴,加入工黨之後,成立一個叫「激昂傾向」( Militant Tendency)的俱樂部,自稱工黨內的馬克思小組,崇尚托洛斯基。這個小組還一度掌控利物浦政府預算,推動成立「利物浦人民共和國」,戴卓爾夫人向利物浦關水喉削減補助,哈頓發起抗爭,大罵首相「偷竊公款」,向唐寧街追索三千萬鎊。

以上兩例,僅屬激進的最低消費。香港有沒有「激進組織」?沒有。在議會扔兩隻香蕉,是幼稚,不是激進。要求普選,也不算正式的政見。真正的激進,以香港特色,應該是要求所有香港地產商捐出一半家財,分給香港市民,如果不答應,則強佔 IFC商場之類,即所謂( Occupation),讓警察武力驅趕。
一九八二年,戴卓爾夫人向海外學生加學費,英國多家大學學生會,就強行佔領行政大樓,在校長室紮營打地鋪,長達一兩學期,這只是人家先進文明國家的年輕人學玩激進的熱身練習。

還有,激進除了必有年輕人,尚必有一兩個出身富家、但又毅然反叛與富爸爸決裂而投身窮人陣營的英雄。英國工黨政治家彭恩( Tony Benn),貴族世家,本來是子爵( Viscount),公開拋棄爵位,成立反戰組織,由反對美國在英國部署核彈,反到阿富汗戰爭。

香港富豪第二代,沒有這樣的人。香港示威遊行,也以「秩序良好」深感自豪。在一個絕食只限二十四小時的地方,或者絕食講「接力」,不要自欺欺人,不足以稱「激進」。什麼激進、保皇、保守之類,在香港,全是盜版西方的 A貨,像電視台的劇集抄襲日本的《神探伽利略》,又抄得不三不四,必須逐一踢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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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01, 2011

黑桃 A

2011年07月01日

特府「替補機制」災難,原定是泛稱為公公的局長單幹與裸拼,保皇建制派議員護航。
哪知民憤的火力太猛:律師會、中產階級、青年學者,都躁動了起來。

原來保皇議員不甘心做炮灰,硬生生把本來一身細皮白肉般純潔的律政司司長,推出火線挺撐──還想跑?看你往哪躲──也木無表情的被迫表態。

處男司長,慘遭破瓜,可見讓子彈飛,戰役血拼之慘烈。但司長也不夠,特首終也撲了出來,擋子彈,這就有點冒險。

因為特首的威信,是最後的黑桃 A。就像中國當年活捉了四人幫,連林彪餘孽一起審,官方強調,毛主席確實很英明,雖然高瞻遠矚、洞燭一切,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林四集團,蒙蔽了偉大領袖,迫害鄧小平,鬥爭知識份子,都是林江們蒙蔽着主席他老人家幹的。

林江不是東西,毛主席還是好的。只要把最大那張牌緊扣着,留一條後路。

連前殖民地政府也熟知心理:當年強行遞解越南船民,極有爭議,警察出手,必選月黑風高的夜晚。
那一天,港督衞奕信爵士,碰巧出發去了倫敦述職,連高貴優雅的 No.2鄧蓮如,也不在,去了米蘭看歌劇。這樣警察抓船民,萬一弄出人命,就不關港督和女男爵的事。

特首不知受了甚麼誤導。皇帝是好的,只是奸臣蒙蔽了聖君。經是好經,只是歪嘴和尚唸歪了。曾特首這個時候,含淚俯視大地,無語仰望星空。

「替補機制」唱紅,有所謂建制派。七一打黑,有警務處長。

裸拼新界佬有林鄭,單幹民意有公公,特首不必親自上重慶,更不必開口也唱一份革命歌。
萬一火勢方向不對,給自己留條活路。統治這個社會,要一點基礎,又有何難哉?這兩手功夫,僅屬入門,一定,一定,不可以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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